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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七十九章玉溪山上的木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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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醒了就莫要躺著了,還不趕緊起來搭把手!”容決的聲音傳來,裏面竟是含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無奈之意。

就知道一旦施展了女媧傳承的再生之術,前世的情形便會或多或少的想起一些,原來自己的前世還是落下的這般卑微的情殤。

蘇陌顏伸手按了按太陽穴,將身子湊了過去,轉而便不爭氣的笑出了聲。

容決,容決他竟然在手忙腳亂的給月神換尿布……小家夥哭的一抽一抽的,容決卻是執著尿片不知道從何處下手。

“哈哈哈,容決……”蘇陌顏捧腹大笑,直接忽略了容決滿臉受傷的表情:“你在幹什麽?給月神換尿片?那以後月神長大了是不是要喚你一聲爹爹啊。”

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容大少額角有些發青,他沒好氣的將手中的東西硬塞進蘇陌顏的手裏:“哭這麽大聲你都不醒,你莫不是豬啊。”

“你行,那你來啊!”蘇陌顏惡狠狠地兇了兇容決,接了尿片面對那個號啕大哭的孩子,這才晃過神兒來,她也不會啊!

前世她卻是懷過孩子,不過以她那個懶散樣子,約麽著便是扔給溪谷養了。那溪谷怎麽不會?莫不是那個孩子出了意外?

心中像是有一股寒流流淌而過,她當時懷著孩子沿著崇華宮的百級長階一步一叩,約麽這便也是留不住了。按理說,溪谷此時不想勾起她傷心事,憐她失了孩子將月神抱回來給她養上一陣再送回月宮也是可能的。

如此想著,蘇陌顏也不好拆穿他的一番好心,只得抿了嘴唇承了他這份情。

再笨的女人對於養孩子這件事也能夠無師自通,蘇陌顏妗著鼻子給正在哭號的奶娃娃歡了尿片,就看見容決正長發松散著靠著桌子望著她。

他神色溫柔,倒是多了兩份繾綣之意。見蘇陌顏換好了尿布,突然笑瞇瞇的走上前去,雙臂環住了她的腰:“怎麽樣,要不要生一個?”

“一個奶娃子還不夠你養?你也不嫌煩!”蘇陌顏道。她方才憶起了許多不開心的事情,是以先下心情不大好。

容決抿了抿嘴,倒是一副受傷的模樣。一雙不規矩的手在她的身側游走著:“再多的奶娃娃還能有你麻煩?養不熟的白眼狼。”

誠然,容決這麽說她她也是不虧的。前一世確實是她負面前這人良多,原本自己成了個糊塗婚,為了不丟面子還得逼一個外人臨時娶她。

雖說自己生的也挺好看的……

蘇陌顏斟酌了一番,對於自己礙了人家桃花一事,怎麽說也是有些愧疚的。幸好這一世眼睛精明了,能尋個愛自己的夫君。

有些東西既然想起來了,便不能再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看待了。蘇陌顏抿了抿唇:“容決,前世,我的孩子是怎麽沒的?”

“孩子?”容決皺了皺眉。

“是啊,我記起你說我有孕,然後我跑到了崇華宮外,再然後便記不得了。原本我其實也是不想知道的,可想起的越多,對事情的結果便也執著些。”

月光灑落到窗邊,溫和的宛如白練。二人此時身處的便是容決在幻境中帶她來的那座小木屋,也是記憶中崇華變出來的那座小屋,她把第一次獻給崇華的地方。

她還記得,外面便是那個葫蘆型的小溪,崇華曾在那兒送了她一只琉璃金的鐲子。

記憶中那只鐲子她是還回去了的,他送她的那只紅色簪花她卻是一直在身邊留著。以她對崇華的執著,又怎會把那簪花丟了?

蘇陌顏自認為自己這人面對情感還是極為灑脫的,前世自己太小,對於情事期期艾艾的,總是不能斬斷的幹凈利落脆。

可今世便不同了,正因為死過一次,也懂得了哪些情啊愛啊不過是在縹緲不過的東西,還是尋一個疼愛自己的夫君更重要些。

若是能早些領悟這個道理,倒也免了溪谷找尋自己這麽多年。

反正他同溪谷該作的戲都已經做全套了,就差也給他生育一個孩子了。再說,潔與不潔的事情連容決都沒計較,她又有什麽好計較的。

只要容決喜歡她,她也喜歡容決,那她便做了,而且做得很歡喜很愉悅……

不過,容決同崇華在房事上確實是有幾分相似的,莫不是她少見多怪,其實每個男子對於房事的態度和力度都是一樣的?

想到這裏,蘇陌顏不由得扶了扶自己的腰……

容決自打蘇陌顏問了他孩子的事,便一直沈默不語。對於他這份有些淺顯易懂的小溫情,蘇陌顏道還蠻受用的。

奶娃娃月神已經睡了,容決看了她半晌,突然撫了撫她的鬢發,把垂下來的一縷別在鬢後:“你恨崇華麽?或者說,若是再有一次,你可還會像前世一樣義無反顧的跟他走?”

這話問的真像是打翻了醋壇子,蘇陌顏一笑,卻是向容決的身邊湊了湊。她個子不高,容決卻是極高的,自己湊過去頭頂只得他下巴的位置。

仰起臉在他的下巴處“吧唧”啄上一口,一雙美目目不轉睛的望著他。恩,我家相公真好看。

愛與不愛真是個難以言說的問題,她不能說她已經不愛崇華了,卻也談不上恨,因為年少的歡喜在現在仍竟會有絲絲縷縷的悸痛。不過讓她再一次的跟著崇華走?除非她是腦子進水了!

然而這話好說不好聽啊,蘇陌顏想了想,斟酌了下措辭:“恨是什麽感覺我不大明了,但我現在有了你,自然是不會再去想什麽崇華了。若是他想我跟他走,那便讓他想把,反正我前世傷夠了,痛夠了,是怎麽也不想要再經歷一次的了。”

容決抱著她,一雙眸子裏不知道蘊藏著些什麽感情。說是安定吧,失望又多些。說是欣慰吧,悲傷又多些。

看來不光是女人的心思不好猜,容決的心思也是不好猜的。

正在蘇陌顏無限忐忑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的時候,容決終於無限霸道的低頭吻了下來:“阿陌,你可真絕情。”

微涼的唇瓣磨蹭著,吮吸著她的唾液。蘇陌顏抿了抿唇,默了。

是啊,我可真薄情。蘇陌顏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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